牢头博客: 《文字狱牢头的笔录》第四回（4）饭局

第四回书房迷宫南茶北水大泽云梦苦酒腥萸
（4）饭局
上节书说到，面哥邹一眠在汪健家的上书房里行走了一圈，品味了汪老教授汗牛充栋的藏书之一角。本打算这一节继续细说，在迷人的阿健导游下他是如何把这迷宫般的书房接茬再转悠几圈的。可是，这一道接一道、波涛汹涌的酸文假醋，在五味引起了广大普罗大众胃口的不适，朝上书房里扔了几块硬物。牢头遂把苏珊叫来狠狠地批评了一顿，要旨是：五味嗜咸湿、麻辣、腥臊、油炸火烤巴比Q，独不喜酸凉。。。大笔一挥，要求她从这这这到那那那，删去在上书房继续“行走”约1万5千字节，苏珊一边在牢头的电脑里咔咔咔地删，一边嘟囔着：“唉，都云作者酸，谁解其中味？头儿，那以后我是不是多来点吃喝玩乐、食色性也之类的。”牢头说：“对啦。食就是食，色就是色，跟狼在一块儿，就别装大尾巴狼了。拽什么诗啊干了的，容易倒胃口。” 总之，假如真有喜欢泛（饭）酸的，只好等“笔录”再版时看无删节版了。嘿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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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那个七月的星期五的下午，面哥在阿健家的书房里休息，徜徉，消磨，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。当他转悠到大约第16个书柜时，眼前突然一亮。因为，这个书柜的几层隔板上，摆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像框，都是阿健从小到大的照片。阿健看见面哥在注意看书柜中的照片，就说：“你知道吗？这书柜里有几本书，和我的身世、成长有关。”
面哥惊讶了：“欧？真的？你的身世居然和书有关？这可是奇闻啊！”
阿健拉开柜门，从第三层隔板上取出一个像框，让面哥看：“你瞧，这是我的满月照，你仔细看上边的字。”
面哥接过照片，一个面目还未长开的孩子，除了眼睛亮亮的，和眼前的美女阿健几乎对不上号。照片右下角的字为：1962年10月，杭州。阿健满月，伏羲之相。面哥奇怪：“你不是北京出生吗？这照片。。。”
阿健：“这里边有不少故事，比较复杂。回头有空我再给你给你讲吧。。。”
面哥还看到阿健小学、少先队、练习小提琴、几张中学的照片，有室内的，也有和妈妈游山玩水时的合影。奇怪的是，没有看到她和爸爸的合影，也独独没有18岁上大学以后的照片。。。
正待细问，传来了敲门声，阿健一看表：“啊，可能是向群来了，已经6点了，真快，你帮他开一下门好吗？我去换换衣服就来。”
晚上7点，面哥和阿健准时到达位于西单南面绒线胡同里的“四川饭店”。
今天，他们要在这里宴请两拨三人：中国银行科技司副司长牛力田，中行北京分行东城区支行副行长郭占一；北京光太外贸总公司副处长贾仁。

路上，向群开着车，唠唠叨叨、有一搭无一搭地说：“哎我说面哥，今儿是你请客吧？这几个孙子我都不认识，他们也不认得我，不会给您丢人吧？您就行行好，别让我到外边吃司机餐啦成吗？饭菜操蛋不说，一桌子都是司机，一晚上的黄段子，真TM没劲。让汪小姐给评评理，咱虽然是个粗人，就不能也上上档次，提高提高，最损咱也捞个和你们学学怎么谈生意吧？嘿嘿。”
阿健：“向群，你和面哥好几年的交情了，我和一眠才认识不到半年，也就接触过几次，这理我不好评啊。我觉得呢，他好像一遇到和外人应酬啊、吃饭什么的，就显得不太开心，好像压力很大。这是不是和人的性格有关？你就不一样。我觉着你好像每次不管和谁吃饭，只要是吃饭，就兴奋得不得了，你眼里是见饭不见人。你活得没有压力，干净，自在。真好。你们俩要是能合一块儿就全了。嘻嘻。”
向群：“是啊。我跟你说汪小姐，这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平，饿的饿死，TM撑的撑死。丫每礼拜的吃喝应酬多的忙不过来，经常同时有几个地方的请柬丫分不开身也不说让哥们儿去解解馋、开开眼，我TM要是有这么多人请，我也烦。装什么大铆钉啊。”
面哥：“嗯？诉苦？当着阿健的面可劲诉，瞧你丫这点出息。说起吃饭，向群，我原先也和你一样，馋，总是胃亏肉，带毛儿的不吃掸子，带腿儿的不吃板凳。是啊，一个月就半斤肉的定量，600大毛，不馋那是有病。没错，现在我是比你多吃了几顿，我吃腻了。可是，这是工作，不想去也得去，吃腻了也得吃，这就没劲了。今天这顿饭是和报社无关，是我和阿健花钱。咱们也是哥们，你还溜溜为我们跑了一天，现在估计饿的又前心贴后背了。但你还是不能上桌。不是我不给你面子，不想让你登大雅之堂，多个人多份热闹，你丫又是这么好热闹的人，有你在场我吃得也开心，是一拍两好的事嘛。可是，饭和饭不一样。比如今天这一顿，就不是饭，而是饭局，就是表面吃饭实则做局。鱼翅龙虾搁嘴里也吃不出味儿。既然是局，就得排兵布阵，每个子、每步棋都关系重大，你说你丫往局上一座，认识你的无所谓，应酬的另外几方就麻烦了，他们肯定惦记着和局里的每个人应酬、过招，要和你说话、套瓷，你总不能闷着头猛吃一个点儿吧？等你丫喝多了，更麻烦了，满嘴的黄段子，人家还当是哪个坐错了桌开堂会说相声的。要说下馆子吃饭，向群我跟你不装孙子，的确是人生一大快事，但是，我脚着，快事也有个三六九等。最上品最开心的，是和恋人、爱人、情人，就是街边排挡也其美无比。次之呢，是成家了，和老婆孩子家里人，也天伦之乐，其乐融融。再次的，是和朋友、同学开怀畅饮，千杯不醉。剩下这最下品最没劲的，就是和官员、商人、关系户吃饭、应酬，过去说的酒肉朋友，就是指的这些人。不是说饭不好吃，酒不好喝，而是这帮人的嘴脸让你倒胃口。。。”面哥在西班牙大床上休息了一下午，又在上书房红袖相伴行走了好几圈，精神头十足，喷的唾沫星子横飞。
阿健看出向群有点不高兴了，打着圆场：“吃饭还要分出个上中下品，你们党报记者就是这么当的嘛。嘻嘻，今天我算长了见识了。”
向群：“你丫就接茬装你的大铆钉吧。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？你是看不起那帮人。可我就不明白了，看不起那帮人五人六的，那你干吗做生意啊？一颗心高高在上当您的大记者不比啥都强？”
面哥：“这里头问题复杂了，回头有空了我跟你细说。看着点儿，到了。你把车停到胡同边上，这是50块钱，比司机标准高十倍，点几个菜可劲搓吧。记着，可别喝酒。待会儿还得靠你送我们分别回家呢。”
（待续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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